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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在流露英俊又潇洒的一个夜晚

by Lan

披襟斩棘的哥哥完了以后出了个衍生综艺,一帮人气很旺的哥哥们骑行去各地。沙漠这一集,仁科和吴卓羲在车里的对话(用粤语) 仁科问:去火星要多久?吴卓羲说:三年。【这是一个非常港片的moment.也是非常仁科的 moment.

三年。梁朝伟在天台跟黄秋生抱怨,说好了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等了快十年。

幸好,红色塑料袋三年就飘到了美利坚。也幸好,他们在西雅图有一场。(当初看到演出信息,以为只有东岸几个城市,都已经开始看机票了……谁也不能阻挡我去看靓仔)

三年。认识他们之后的三年,家里墙上多了几副他们的海报,衣橱里挂着几件他们官方士多店买的 T 恤衬衫,播放器常年循环他们的歌单,书架上多了一本《通俗小说》。仁科,一会儿在知乎青年大会上抒发对世界和宇宙的看法,一会儿又在哈佛的教室里分享城中村往事,还在柏林的街头和平遥的戏台,广告片里,文艺电影里,电影节红毯上。他们被各种访谈,许知远、张艾嘉、梁文道、贾樟柯……上了各种综艺,有去做导师的,有去做评委的和表演嘉宾的,还有被蹭流量安插到各种怪异的节目里……被疫情给耽搁延误的演唱会也终于在广州体育馆举办了,还一口气出了两张新专辑。

他们的确很红,都要红过塑料袋了。我希望他们继续,这样就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机会,比如和大导演合作拍电影。钢琴买了可以顺便买个房把钢琴装进去,私人飞机也指日可待,可以到处去开演唱会,从美利坚到欧罗巴再到澳洲南美,开到天涯海角去。同时也有一丝担心,以后的作品里,不能再写的一些东西。市长先生把你遗忘了吗只能在字幕上改成时间先生被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在大屏幕上变成被请到。至于提到官方最害怕的政治事件的关键词,比如乌坎比如彭湃,都已经在专辑里被下架。如今能听到的《海风》是改过词的。歌唱一位海丰同乡革命人物陈炯明,只能隐晦地称其为《陈先生》,短短四句词,唱尽一生,浪滔滔的革命,蜷缩在一串数字和地名背后。

像他们如此这么红(甚至是爆红)的,很难逃过一些流星诅咒,生命周期短,被榨干娱乐价值,就拥向下一位流星。可他们是五条人,一般的规则哪里能困住他们呢。红了,但没飘。在现场看到的他们,和电视里看到的,甚至早期的表演视频,都几乎一样。

西雅图这一场,看到贝斯手回归,还看到舞台上有屏幕,就知道这次演出会很好看。不枉我提早俩小时到场,站在第一排差点被鼓声震聋。心愿歌单上的歌差不多都听到了(除了《海风》和《雨来淋秀才》),连《阮厝阿嫂爱唱歌》都表演了【要知道我可是全场唯一一位穿了阿嫂衬衫去应援的歌迷呐!

五条人现场的魅力,不单单来自仁科或者阿茂的 talking(拜托不要再问阿茂为什么不穿拖鞋了……),更多的还有视觉的配合。《倒港纸》出现满屏的美金,歌词唱有美金没?,台下就有人递上了 20 刀美钞,并贴心告诉靓仔小费不用交税。《梦幻丽莎发廊》的视觉,粉红色的光,椰子树叶的影子,仁科在舞台上的侧颜剪影入画,歌词唱在椰子树下,一觉到天亮,简直太有画面感。他们的歌曲有真的在讲故事,所有的情绪都躲在平白直叙里,没有矫揉造作的文艺腔,可它蕴藏的爱深沉又美丽。

他们还会根据现场改歌词,记得乐夏刚结束的那阵子,他们去音乐节表演,唱梦幻丽莎发廊的时候,会把那句“除了捕鱼和种田没有别的工作”改成“除了参加乐夏和种田没有别的工作”。这次唱《热带》,把最后的那句“在泰国曼谷经营一家中餐馆……萨瓦迪卡。”改成了“在西雅图的中餐馆,how do you do”

在乐夏表演过的曲目也都唱了(除了改编赛的 Last Dance)。《道山靓仔》一出来,就瞬间梦回乐夏,相当于初次见面的时刻,唤起好多关于那个夏天的美好回忆,关于遇见的感慨。《阿珍爱上了阿强》大合唱的时候,又让人觉得那一刻,活着真好,人生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爱情确实让生活更加美丽。,活着很累,活着也好,活着就能看到这样的时刻,在离靓仔不到五米的地方,看到他手指在琴弦上的拨动,在黑白键上游走,把玫瑰花插到吉他上,把吉他拨片抛给观众,以及忘记歌词时做的鬼脸。

最私人的时刻,还是《晚上好,春天小姐》,春天的风,鲜艳了吗,美丽了吗,不见了吧……”这四句在现场听到仁科的深情变调演绎,瞬间泪崩。想到好多,想起他们作品里出现的女性,从保洁阿姨《陈木莲》到春天小姐,再到发廊里的洗头妹,被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想让我带她去海边,漫步在那柔软的沙滩上。可是我家里也很穷很乡下。这是三年前听他们作品里未曾体会到的一层性别视角。这几年,看了太多的关于女性的故事,被当作工具的,被消失的,被拐卖的,被遗忘的。有了更真切的痛感。就是,一首歌,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听,会有不同的感悟,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好像他的琴弦拨动的不是哆来咪发唆,而是你心里的一把密码锁。

开场曲一小段《彩云追月》也让人非常想回一趟广州。

 

仁科实在太耀眼了。郑钧在综艺里说他是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现象。他好看、漂亮、美丽,英俊、帅气、潇洒,要知道一个人能同时集齐这三个层次是很难的。偶像男团千篇一律的无聊。脑袋空空肚里没墨水的塑料皮囊到处都是。套用罗永浩锤子手机的广告词:漂亮得不像实力派。

每次他在微博上要营业发广告之前,都会先发一小段视频,要么是弹一段琴,唱几句歌,十分可爱。让商业的更商业,让理想的更理想。

他在这季乐夏回去当嘉宾的时候说:明星是一时的,是烟花。摇滚是街灯,是月亮,永恒的。但明星也很重要,一时的绽放也很漂亮。

这三年,海丰靓仔、游吟诗人、民谣歌手成了摇滚明星、广告宠儿和综艺流量,甚至成为文化显学。嘭嘭嘭绽放过很多次,还没有燃烬。这些都是他,又不全是他。

月亮,除了永恒,还是唯一的。

散场出来,寒风中望见街灯和月亮,这个夜晚的我,开心、快乐、幸福。这狗逼日子还是值得过一过,糟心的世界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仁科在这季乐夏还引用jimi hendrix曾说过的话,爱情的故事是你好,再见,直到我们再次相见。

那就下次再见咯,月亮和你。

延伸阅读:《在城市找猪去云端洗澡的一些风景》(三年前乐夏之后的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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